最近綠谷派閥和爆豪派閥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

  
  轟焦凍、綠谷出久、麗日御茶子和飯田天哉四人在午休時間討論著放學之後要不要去哪裡晃晃,最近商店街好像有甚麼活動,這讓他們十分感興趣。
  嗯,也不是所有人。
  轟跟在他們後面,有點走神,當他們經過走廊的時候,轟的視線不自覺移向窗外,第一眼看到了操場上那抹米黃色的髮絲,隨風擺動,俐落的動作,健壯的身形,獨佔了他全部的視野。
  啊。轟在那瞬間回神,停下腳步,看著那抹在操場上活躍的身影,移不開視線。
  「欸?這不是爆豪他們嗎?」
  耳邊傳來麗日的聲音,接著三個好友湊到他身邊,看著操場上正在玩排球的四個人馬。
  「今天天氣很不錯,所以才會到操場上打球吧?」綠谷說,操場上到處都能看見他們使出個性的光彩,已經吸引了一些人停下腳步圍觀。
  轟默默的看著,等到他們打完一場,聚在球網旁喝水的時候,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悄悄點開爆豪勝己的通訊畫面,輸入一行字。

  轟焦凍:【看到你了。】

  很快的,他看見正在跟切島銳兒郎說話的爆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接著抬頭四處看了看,最後往後看向教學樓的窗戶,跟窗戶後的轟對上視線。
  「欸?那不是綠谷他們嗎?」切島也注意到了,他高舉雙手朝他們揮了揮,大喊:「欸--你們要不要也來一起打球?」
  「可以嗎--」麗日在樓上大喊。
  「下來下來,想玩就下來啊!」接著是上鳴的喊聲。
  本來以為會有意見的爆豪只是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就收起來了。
  下一秒,轟的手機收到回訊。

  爆豪勝己:【白痴。】

  才看了一眼,轟的嘴邊揚起笑意,連忙把手機收起。
  「欸欸,我們下去吧!一起玩啊!」麗日興奮的說。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走吧!」綠谷也笑着說。
  「也可以練習個性使用和配合,我沒意見。」飯田點點頭。
  「轟同學呢?」
  轟這才剛把手機收起,根本沒在聽他們講話,他眨了眨眼,說:「都可以。」
  「那就走吧!走吧走吧!」
  他們四人下樓和操場四人匯合,分成兩隊打起個性排球,互相磨練配合度和個性使用,玩得愉快又能練習,實在是一舉兩得。
  他們整個午休都在打排球,其他A班的同學們不約而同多留心了一會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兩組人馬感情好像變好了很多啊?都能在一起打球了。
  最後一局結束後,他們紛紛拿出毛巾擦汗、喝水,因為綠谷他們是臨時加入的,不管是毛巾還是水瓶都只能暫時共用,或者回教室再拿自己的出來用。兩組人馬各自聊著天、互相打鬧時,有兩個人默默地隔出一段距離,坐在不遠處。
  轟看著爆豪剛喝完的水瓶,伸出手,後者看了他一眼,把所剩不多的水交給他,並抽走了他脖子上那條毛巾。
  「剛才那一球,往右邊打會比較好。」爆豪邊擦汗邊說。
  「……嗯,如果遲0.5秒應該會更好。」轟嚥下口中的水,接著說。
  「0.3,力氣再加一倍。」
  「砍一半?」
  「一半。」
  此時注意到他們的人是綠谷,再接著注意到的是切島,他們互看了一眼,綠谷說:「轟同學和小勝什麼時候感情變好啦?」切島搔搔頭,說:「他們在講什麼暗號嗎?」
  「嗯……好難懂。」
  這時綠谷走過去喊:「轟同學、小勝,我們要回教室囉!」
  「好。」轟回應,爆豪咋舌一聲,把自己的水瓶搶回來,起身後離開,繞過有些無措的綠谷,走向正在朝他招手的切島。
  轟隨後起身,跟在綠谷身後,八個人一起走回教室。


  轟焦凍:【不用那麼緊張,沒有人發現的。】
  爆豪勝己:【滾,發現你就死定了。】

  轟看著手機螢幕揚起嘴角,接著往下打。

  轟焦凍:【今天照舊嗎?】

  顯示已讀過了幾分鐘後,回應才傳來。

  爆豪勝己:【廢話。】
  轟焦凍:【嗯。】

  大概是從半年前開始,打算自己花時間鍛鍊的轟發現,在固定的時間段會在訓練場遇到爆豪,久而久之兩個人都會在那段時間同時抵達訓練場,再接著一起鍛鍊。
  有了能比較和競爭的對象,他們從各自鍛煉慢慢變成模擬戰鬥,他們能力和默契也越來越好,到最後在他們之間形成一種微妙的關係。
  也是差不多在那個時候,轟發現自己比平常更注意爆豪,期待跟他一起鍛鍊切磋的時間,享受待在一起討論戰術應用時,那專注在自己身上的雙眼。
  --他,喜歡爆豪勝己。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有這種想法的人可能不只有他。
  
  密集的練習過後,轟焦凍坐在地上休息擦汗,看著爆豪因為喝水而起伏的喉結,晶瑩的汗水沿著浮起的青筋滑落,沒入敞開的體育服領口。
  咕嘟。轟忍不住嚥下口水。
  爆豪擦了擦嘴角,視線和轟對上,皺眉低吼:「看屁啊。」只見轟唔了一聲,視線閃躲幾下,接著伸手並說:「水。」
  「哼。」爆豪瞇起眼,把手上的水瓶扔給他,力道頗大,瓶身接觸掌心的那一煞那,發出響亮的「啪」聲,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被震動,轟甚至覺得手掌有些疼痛。
  不過那僅是錯覺般馬上便消失了。
  他轉開瓶蓋,視線停留在瓶口處,一想到的那裡曾經接觸過爆豪的唇,轟的身體無預警地竄起一股燥熱,他連忙握緊瓶身灌水,清亮的水滑入喉間,平常馬上能撫平的燥熱感,今天卻漲了幾分。
  「喂,半分渾蛋。」轟聞聲抬頭,面無表情的臉上泛著微微的紅暈,在他連忙悄悄發動個性把燥熱感壓下去時,發現爆豪看他的眼神相當不妙--他從裡面讀出了不滿意到煩躁至極的那種怒火。
  「你今天怎麼回事?不想練習的話以後別來了!」
  果然。轟皺皺眉又抿抿唇,他承認今天有點走神,而且馬上就被敏銳的爆豪發現了不對勁,沒處理好的話這段關係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他知道對方從來就不是說說而已。
  「抱歉。」不管怎麼樣,還是先道歉吧。
  「嘖。」爆豪撇過眼不再看他,似乎打算略下他自己去鍛煉似的,轟心裡一慌,連忙喊住他。
  「爆豪。」才剛喊一聲就發現自己根本還沒整理好說詞,看到對方因而停下腳步,腦袋雜亂的運作著,一張嘴開開合合,聲音根本出不來。
  爆豪等了一下,始終沒等到下文,煩躁感更甚,抬起腳就往轟身上踹去:「滾出去!」
  轟下意識躲開,在看到爆豪臉色又黑了一半,咬咬下唇,開口:「爆豪……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啊……?」爆豪的臉色黑得更加徹底了。
  轟垂下頭,抿了抿唇再抬頭,異色瞳堅定不移的看著對方,豁出去似的繼續說下去,腹部因為用力而縮緊,身體微乎其微的顫抖著:「朋友?對手?夥伴?」
  「什麼都不是吧。」爆豪稍作思考,回答:「你對我有益,我對你有益,只是這樣。」
  「嗯……」轟沮喪地垂下頭,全身像是虛脫般無力,這幅模樣讓爆豪更加煩躁:「不然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轟眨了眨眼,思考著爆豪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壓在心底已久的話:「……我想跟爆豪成為戀人。我喜歡爆豪。」
  語畢,兩個人互相沉默,面面相覷,沒有人有下一步動作,空氣像是凝結般沉重,沒沉默一秒,重量便成正比加重,壓得轟喘不過氣。
  他開始後悔把那句話說出口了。
  過了像是一個月那麼久,爆豪才終於開口說話:「……傻了吧你。」
  「沒有……」轟垂著肩膀,有氣無力地說道:「抱歉,還是當我沒說過吧,爆豪討厭的話我就不……」他話還沒說完,爆豪的聲音便傳入耳畔:「不討厭。」
  ……嗯?
  轟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對方,爆豪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更確切的說他現在根本讀不出對方的表情,更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爆豪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
  「不討厭,但也不喜歡就是了。」
  總覺得……好像有點希望?轟嚥下口水,心底隱隱有些興奮,不自覺站起身並靠近了對方:「我想和爆豪在一起,感覺很自然,很舒服,而且很開心。」
  「白痴。」爆豪皺皺眉。
  「爆豪……沒有這種感覺嗎?」轟咬咬牙,握緊了雙手,他覺得爆豪應該也有這種想法,只是因為現在反應比預想中還要平淡,好像早就知道或是根本不在乎,轟抓不準對方的意思,他現在大概比爆豪還要困擾。
  他的反應不該那麼平淡的,揍也好罵也好,當爆豪的情緒外露時,那是最容易解讀的時候。可是現在不是,這讓他感覺像抱著眼前飄渺的希望載浮載沉,深怕一下子被砸到地底深處,從此不相往來。
  爆豪沉默了,他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回想,又似乎是在琢磨著怎麼拒絕他。
  「你都在想這種無聊的事嗎?」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爆豪開口了,轟總算呼出一口氣,他輕輕的應了一聲,他知道這種兒女情長對爆豪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他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能夠理解這種想法。
  爆豪的反應雖然超出他的預想,可是他有感覺到爆豪很認真地在看待他提出的問題,是不是爆豪也有類似的想法呢?也許答案是肯定的,可能那種感覺還沒有昇華成跟他一樣的情感,但原點是一樣的。
  他們的實力相當,想法在很多時候很相似,尤其是在戰鬥的時候。平日待在一起自然有默契,想法也能夠互相理解,這才是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如此快速的原因。
  「我想和爆豪更加親密,如果爆豪不討厭這種感覺的話,是不是可以試試看?」轟決定要測試看看。
  「你想怎麼試?」
  看爆豪不排斥,轟湊近他,兩個人之間只有一點點距離,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了,呼吸的氣息吹拂在彼此臉上,熱騰騰的,讓轟好不容易壓下的燥熱感又迅速竄起,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
  到這裏他幾乎可以確定了,爆豪的確有那個意思,這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爆豪願意的話,可以閉上眼?」
  他試著說,爆豪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一會兒後,閉上雙眼,轟便順從慾望靠近對方,鼻尖碰了碰,側著頭繼續拉近距離,閉上眼後伴隨而來的是嘴唇上柔軟的觸感,鼻間是爆豪汗水特有的味道,這讓他留戀不已。
  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這種感覺既新奇又讓他感到興奮。
  輕觸第一下,爆豪沒有推開他,接著再輕觸第二下,第三下,一次比一次久,一次比一次深入,到最後兩人的手不禁攀上彼此的後背,嘴唇張開,任由彼此的舌侵入、相觸、纏繞,氣息與津液融合在一起,不可思議地產生出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等他們終於分開時,嘴邊拉出一條銀絲,彼此的臉上都泛著紅暈,氣息也相當紊亂,染上情慾的雙眸彼此注視著,似乎是在享受餘韻,又或者是在平復現在的情緒。
  轟注意到爆豪的耳根也泛紅,就好像一顆小櫻桃一樣,總覺得--「好可愛。」啊,不小心說出來了。
  只見爆豪的臉迅速漲紅,嘴唇抿起,雙眼睜大,熱度簡直可以用肉眼所見似的冒著煙。
  好可愛。轟打從心底這麼想。
  接著,爆豪猛力踹開他,力道用了個十成十,沒有防備的轟整個人被踹飛到對面的牆壁上,如果再用力點說不定就會造成損害公物了。
  「對不起。」他不該講出來的。
  「嘖。」爆豪不耐煩地咋舌,用手臂擦了擦嘴,等他走過來時,轟已經看不到泛紅的耳根和臉頰了,只看見皺眉瞪著他的爆豪。
  好可惜。沒說出口說不定有機會咬上一口,那看起來好好吃。轟忍不住想,當他注意到體內的燥熱遲遲不散,連忙搖搖頭,發動個性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真的咬了,那一定不只被踹飛那麼簡單,他肯定的反駁欲望,同時安慰自己未來有機會也許可以嚐到也不一定。
  「爆豪,你的答案?」現在這個比較重要。
  爆豪整張臉皺在一起,那是困惑的表情,還有點為難的意思,看來他確實不討厭。
  「……先說好。」過了很久,爆豪轉過身背對轟,雖然看不見表情,但他可以聽出對方語氣中的無奈:「如果被其他人發現,馬上終止。」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轟揚起大大的笑容,爬起來後小跑步過去伸手抱住對方,緊緊的不肯撤手。
  「我可以叫你勝己嗎?」
  「只要不會被發現,隨便你。」
  「勝己,我愛你。」
  「……吵死了。」

  於是回到開頭。

  兩人關係的變化促使他們兩邊的親友團關係跟著拉近了些許,感覺好像有人發現了,感覺又沒有,他們現在正享受這種刺激的戀愛。
  更正,只有轟焦凍享受著這種在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狀態下和爆豪親密相處,而爆豪剛開始還想隔出一段距離,後來發現轟很有分寸後慢慢退讓,最後已經隨便轟怎麼高興怎麼來了。
  不知道那個被發現立即關係終止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午休打完排球的那天放學後,轟和爆豪兩個人獨自在老地方切磋和鍛煉,過著和交往前沒有兩樣的生活--只是多了親熱這個動作。
  轟和爆豪躲在更衣室互相擁抱親吻,就在他們吻得忘情的時候,耳邊傳來綠谷和切島的聲音。
  「切島,怎麼樣?有看到嗎?」
  「沒有耶,好奇怪啊,我明明記得他們放學後走到這裡來了啊?」
  「先回去了嗎……?本來想問問轟同學有沒有空的。」
  「你是說商店街的活動吧?我們也打算去看看,差一點就抓到爆豪,居然給他逃掉了,真不合群。」
  「不然我們一起去吧?麗日同學和飯田同學還在校門口等呢!」
  「那好啊!我去跟上鳴和瀨呂說一聲!」
  說話聲隨著腳步聲漸漸走遠,等總算聽不見任何聲音後,轟的嘴邊一痛,舌頭被爆豪咬狠了,接著一口血被爆豪吐出來,那是剛才他被咬出來的血。
  「得寸進尺。」
  轟聞言,笑了笑不說話,再度吻上對方的唇,接著吻上那肖想已久的紅潤耳根。
  「沒事的,沒被發現。」轟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接著說:「再來一次?」
  「滾!」回應他的是慣例會踹開他的腳,以及那已經折半的力氣,所以他從來不躲。
  「勝己很喜歡咬人啊。」轟默默被踹的有些疼的腹部,嘴裡的血腥味慢慢散去,顯然不是第一次被咬得這麼狠,沒多久便適應過來。
  「哼。」爆豪沒有理睬他,把他從門口踢開後打開門走出更衣室,轟拍拍身子跟上,準備開始他們今天的鍛煉計畫。

  你隨我任性,我隨你高興,我們之間就是這麼簡單且甜蜜。
  今後也會繼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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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間12:58,我又熬夜了。
  不要問我怎麼會有這篇文,我只是想寫綠谷派閥和爆豪派閥變親家的故事。
  今天用手機打了整天的文,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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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伊.連.尤古里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